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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朝末年有多少人口 :在2亿与6000万之间藏着一个帝国衰亡的真相

915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4-01-06 13:08:13    

明朝是一个有着许多未解谜团的历史朝代,比如建文帝生死去向之谜、明仁宗无疾骤崩之谜、明光宗离奇死亡之谜,以及《永乐大典》正本失落之谜、《金瓶梅》作者之谜,甚至还有被并称为“世界三大自然之谜”之一的天启年间王恭厂大爆炸事件。

但是若论谜团的规模、持续的时间以及所产生的影响,那么明朝最大的谜团莫过于它的真实人口数量之谜。有些明朝的当时人说,官方统计的总人口数比真实总人口少了9000多万人。近代以来研究明史的中外学者中,有人说官方统计所遗漏的人口数至少有1亿,而更大胆测算的结果是明末有接近3亿人口是黑户。

所以种种迹象表明,明朝在两百多年的漫长时间里,始终有巨量的人口如同“幽灵”一般,游离于朝廷的官方统计之外。如果能够解开明朝中晚期的人口之谜,就能够解开明帝国衰亡的真相和清朝人口奇迹般暴增的真相。

明朝官方人口统计中的“神操作”

在明朝官方资料《明实录》的记载中,明朝初期的洪武十四年(1381年)人口总数是5987万人,晚期的天启六年(1626年)人口总数是5165万人。也就是说在官方的统计中,明朝从头到尾的人口变化是出现了超过800万的人口负增长。

这样的人口变化轨迹是难以令人信服的,人们找不到理由相信这是明朝历史发展的真实结局。更重要的是《明实录》中的官方人口记载,有着许多极度违背人类认知的地方,最突出的就是其中所呈现的明朝“人口减量”的超级水准。

《明实录》记载的明朝人口峰值出现在成化十五年(1479年)为7185万人,人口谷底数据出现在正德元年(1506年)为4680万人。这两组官方数据展现了一个残酷的情形,明朝在短短27年的时间里疯狂减少了2500多万人,减幅超过了34%!

这种飞流直下的人口缩减符合常理吗?要知道夹在成化和正德之间的,那可是大名鼎鼎的“弘治中兴(1487年-1505年)”。然而最最匪夷所思的情况是,明朝“人口减量”的巅峰成就似乎正是弘治中兴的收官之作,因为弘治十七年(1504年)《明实录》记载的人口总数是6015万人,这个数字在两年后的正德元年(1506年)巨幅缩减为4680万人。

也就是说,在27年间2500多万的人口减量中,有1335多万人是在弘治时代的2年尾声中消失的。而要在2年时间里完成1335多万的剧烈人口减幅,即使不考虑人口出生也要有22%以上的人口死亡率才能办到,但这么高的死亡率在自然状态下基本不可能出现。

明画《南都繁会景物图卷》局部

而能够支撑如此高死亡率的非自然状态,也并没有出现在那一时期的史料记载中。从弘治十七年(1504年)到正德元年(1506年)的2年间,乃至是从成化十五年(1479年)到正德元年(1506年)的27年间,明朝既没有发生大规模的灾荒或疫病,也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刑杀或战争,这种情况下的人口发展趋势表现为增长才是合理的,绝无可能出现大规模的缩减。

有多少人口被隐藏在官方统计之外

大明朝廷自己把人口统计出这么一个操蛋的趋势,肯定有明白人是看不入眼的。嘉靖年间,生于官宦世家的大名士王世贞在写《皇明奇事述》时,就将朝廷的户口登记作为一大怪事写了进去,书中说“国家户口登耗有绝不可信者”,并直言“有司之造册,与户科、户部之稽查,皆仅儿戏耳”。天启、崇祯年间的茅元仪也曾忧愤地说:“天下户口不入版籍,未有如今日之甚者也”。

其实,对于这种人口统计严重失实的情况,明朝官修的《大明会典》中也毫不讳言地说:“国初核实天下户口,具有定籍,令民各务所业。其后休养既久,生齿渐繁。户籍分合及流移附属,并脱漏不报者多,其数乃减于旧”。这么一来,明代对于人口的官方统计就成了笑话。

《明实录》——明朝人口数据笑话大全!

明朝松江人何良俊在所写的《四友斋丛说》中,对明朝的真实人口情况做了推断,他说“正德以前,百姓十一在官,十九在田”,“(自嘉靖四十年以来)去农而蚕食于官府者五倍于前”,“以十分百姓言之,已六七分去农”。以明朝的户籍统计重点和统计能力来看,官户和农户是构成官方人口统计数的绝对主力,“去农”的人口基本上就游离于官方统计之外了。

所以按照何良俊的这些说法,以《明实录》所载正德以前弘治十七年的6015万人口数来算,官户人口数应是601.5万。那么,在《明实录》所载嘉靖四十年之后隆庆元年的6253万人口数中,官户人口数就是3007.5万人(即601.5的5倍),剩下的3245.5万人基本是农户人口。再按“已六七分去农”的说法,这3245.5万人应当只占官户以外总人口数的约35%,那么官户以外的总人口就大约是9272万人。这样算来,隆庆元年(1567年)的明朝真实总人口就约为1.23亿人。

与何良俊同时期的大才子徐渭写过一篇《会稽县志诸论户口论》,文中提出了“今按于籍口六万二千有奇,不丁不籍者奚啻三倍之”的观点,也就是说会稽县的官方统计人口数只是真实人口数的四分之一。如果把会稽县情况扩大到全国范围的话,那么隆庆元年(1567年)的明朝真实总人口就达到了2.5亿人之多。

所以从明朝当时人的说法来看,隐藏在官方统计之外的人口可能在9000万到1亿9000万之间。当然,无论是何良俊还是徐渭都是只给出了观点,而没有做出更具体的论证和说明。所缺失的这方面工作,就落到了近现代以来关注明史的中外学者手中,他们不少人都对明朝的真实人口数据进行了研究和测算。

这些人中最著名的当数旅美的中国史学家何炳棣,他是一位很牛的史学大师,美国汉学家费正清(John King Fairbank)对他的评价是“中国要有五六个何炳棣的话,西方就没有人敢对中国史胡说八道了”。

部分历史时期的人口年均增长率

何炳棣在1959年出版的《1368-1953年中国人口研究》一书中,指出明朝的人口登记自洪武后期起就不再是全体国民,而是逐渐变为只登记承担赋税的特定人口,并最终演变为与实际人口毫无比例关系的赋税份额。这就是说,明朝对于人口的官方统计只在最初是统计自然人,然后快速变为只统计纳税人,最终则变成对以人口形式计量的纳税份额的统计,从本质上讲已经不能算是人口统计了。

在估算明朝真实总人口时,何炳棣从明代古书《后湖志》的分省区人口数据中,分析出明朝的年平均人口增长率至少应是3.4‰,由此估算明朝人口在1600年前后应当增长到约1.5亿人。而在《明实录》的记载中,万历三十年(1602年)的官方人口数据仅为5635万人,有接近1亿人没有被官方统计到。

但真实情况可能远远不只是1亿人口的脱漏,后继的学者们站在何炳棣的肩膀上,做出了更为严密的论证和更加大胆的测算。美国人牟复礼(Frederick W. Mote)和英国人崔瑞德(Denis Twitchett)合编的《剑桥中国明代史》中,认为明朝在1501年至1600年间出现了快速的人口增长,总人口最迟在1600年就可能“已经达到 1.5 亿至 1.75 亿”。

中国经济制度史学家赵冈在1986年出版的《Man and land in Chinese history : an economic analysis》一书中,指出明朝从洪武二十四年(1391年)到万历十八年(1590年)是有着相对安定状态的200年,这期间的人口平均年增长率应当在5‰以上,那么明朝在1590年就应当有2亿人口。

葛剑雄、曹树基两位教授在1995年合著发表的《对明代人口总数的新估计》一文中,将明初未纳入人口统计的卫所军户人口以及僧道户、乐户、匠户、灶户等加入进去,测算出洪武二十六年(1393年)真实人口数应不少于7300万(这个数据不包括明朝疆域内始终未列入统计的少数民族人口),然后按照5‰的人口年均增长率来算,总人口在1600年完全达到了2.05亿的规模。而且这是一个开放性的结论,因为葛、曹二教授认为人口的实际年均增长率完全可能超过5‰,所以1600年明朝人口的实际总数还可能更高。

人口史学者高寿仙在编著的《明代农业经济与农村社会》一书中,介绍了普林斯顿大学马丁•黑德拉(Martin J. Heijdra)教授对明朝人口的测算方法。黑德拉认为明初真实人口总数不应少于8500万,她将明朝人口增长划分为1380~1500年、1500~1600年、1600~1650年三个时间段,并将这三个时间段内人口年均增长率的高-中-低值分别设为6‰-5‰-4‰、5‰-4‰-3‰、4‰-3‰-2‰。如果取中值计算总人口数,那么1600年应为2.3亿人,1644年则达到2.62亿人;如果取高值计算,1600年便达到2.87亿人,到1644年则高达3.42亿人。黑德拉认为明朝真实的总人口数应当介于高值和中值之间,也就说中国历史上人口数量对3亿大关的突破,极可能是在明朝末年首次完成的。

明末人口数的高、中、低测算值

那么,一个多世纪之后的总人口在乾隆五十五年(1790年)达到3.01亿人,就只能算是对3亿关口的第二次突破。因此,清朝所谓的奇迹般人口激增,应当是对明朝中前期人口激增趋势的修复和延续。用葛剑雄、曹树基两位教授在论著中的话来说,在“明代户口统计数字的特殊现象”之下,“清代的所谓‘人口爆炸’或‘人口奇迹’也就不攻自破了”。

明朝巨量人口脱漏的危害和成因

无论是按照明朝当时人的说法,还是从近代以来众多学者的测算来看,明朝官方统计中的人口脱漏都是巨量的。如此严重的人口脱漏,对于在财政上严重依靠农税的明朝是相当致命的。对比明朝与宋朝的历史,人们会讨论为什么南明那么短而南宋那么长?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宋朝有发达的商税,而明朝仅能依靠农税且始终未能解决偷漏税问题。

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明朝官方人口统计的严重脱漏和失真呢?从根源上来讲,朱元璋片面重农的立国思想难辞其咎。封建时代的重农思想本身无可厚非,但是朱元璋的重农思想里有着严重的偏执和倒退,违逆了历代以来逐步重视商业的历史大势。比如历代所实行的盐铁专卖、官营商业以及扩大商税的思想和做法,都是逐步认识到商业之利对于国家重要性的体现。

但朱元璋对待商税的态度就相当古怪了,他说:“商税有限,额外恢办,苛矣,且于民事无裨”。可见,朱元璋内心深处压根就瞧不上商业,他从一切着眼于发展农业的角度认为商税无足轻重,并规定“凡商税,三十而取一,过者以违令论”,以此告诫官吏们不要把心思放在工商业上。

受朱元璋这一国策基调的影响,明代官员对于工商税的态度相当佛系。比如,成化年间的户部尚书周文端就在出监商税的官员临行前,专门叮嘱他们“如课入多者则与下考”,这几乎是说商税征多了要以失职论处。在这样的政绩观驱使下,官员们对于商税的态度便是“疎节濶目,不为苛细,所蠲豁甚多”。与官员态度相呼应的是作为工商业利益攸关方的士大夫群体,他们的商税主张可以概括为十个字——常怀仁惠之心,寓抚于征。

明朝中后期工商业城镇分布图

在这种对工商业税收的纵容的背后,是明朝极度偏执于重农的思想与做法。这种片面重农的一大表现就是明代人口管理中的黄册制度,这是一项将户籍与赋役合二为一的制度,它非常直白地告诉世人——朝廷的人口统计就是服务于赋役征调的。而明朝的赋役征调又是以农为主,于是在明代中后期就出现了“去农而改业为工商者三倍于前”、“不丁不籍者奚啻三倍之”的情况。

所以晚明的天启、崇祯皇帝作为庞大帝国的掌舵者,他们事实上是以不到6000万人口的税收来支撑着超过2亿人口的国家,由此带来的税赋脱漏而造成的财政损失无疑是致命的。如果把明朝比作一家上市公司,遭遇到如此严重的收入流失的结局,也必然是退市乃至破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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